河北省的鉆孔樁鋼護筒產量有一半是出自這里。在唐山市及周邊地區,高爐、轉爐等冶煉設備已然成為這座城市的城市名片。坐在從唐山北站開往市中心的公交車上,環顧窗外,滿眼盡是滿載貨物的大卡車在街道間穿梭,隨即在顛簸的路上卷起滾滾揚塵。唐山似乎在用一種充滿重工業氣息的獨特方式,和陌生來訪者做著第一次親密接觸。
這樣的環境狀況在幾年前甚至更加常見。坐落在唐山市東邊的鉆孔樁鋼護筒大戶唐鋼,就曾接到政府的一紙搬遷令。顯然,唐鋼并不甘心接受這樣的命運安排。先后投資3億元進行廠區環境治理,在河北省內率先關停了多座高爐、燒結機、白灰窯、電爐煉鉆孔樁鋼護筒廠家和軋鋼生產線,這些已經遠遠超出鉆孔樁鋼護筒產業發展政策的要求。
唐鋼的付出于2011年獲得回報。“世界最清潔鉆孔樁鋼護筒廠家”的稱號使其擺脫了“被搬遷”的命運,綠色轉型模式也被工業和信息化部確定為城市型鉆孔樁鋼護筒廠家學習的典范。
但是,一個唐鋼終究難以改善整個唐山鉆孔樁鋼護筒工業大環境。不難發現,整個唐山鉆孔樁鋼護筒工業更像一個圍城,城里面是和唐鋼一樣“瘦身”成功的大型規范清潔生產企業,城外面卻是陰霾籠罩、無序生產的中小鉆孔樁鋼護筒企業。而這樣的生產環境差異僅僅只有一墻之隔。
當被問及產能過剩和污染嚴重地區時,當地人幾乎都將答案不約而同地指向坐落在唐山市西南方向的中小鉆孔樁鋼護筒加工企業聚集地——豐潤區。
為了一探究竟,本刊記者隨后來到該區一個名叫新軍屯的小鎮。沿著顛簸的公路前行,周圍空氣越發渾濁,道路兩旁“作坊式”的小鉆孔樁鋼護筒廠家比比皆是,有的設備甚至還冒著黑煙。
在官方統計數據里,唐山市只有40多家鉆孔樁鋼護筒企業。“但是,光豐潤區就有200多家小企業。”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人士告訴《中國經濟和信息化》記者。
這并不意外,瞞報、謊報產能早已成為鉆孔樁鋼護筒業內公開的秘密。在這場“捉迷藏”的數字游戲中,每個參與者都打著自己的小算盤,不想被踢出局。
2011年,原冶金部副部長、中國鉆孔樁鋼護筒工業協會名譽會長吳溪淳就曾因河北省瞞報5000萬噸粗鋼產量而勃然大怒。在他看來,地方政府為了一己私利,并不支持當地鉆孔樁鋼護筒企業減產,這導致我國鉆孔樁鋼護筒業喪失了有利的結構調整機會。
“多數地區的鉆孔樁鋼護筒企業收入是地方財政收入的重要來源,規模再小的鉆孔樁鋼護筒廠家,在市場需求旺盛時也能創造可觀的稅收,為完成GDP考核指標添磚加瓦。需要注意的是,每次產能的名目和數量均由地方逐級上報,報什么數對我有利我就報什么數。雖然數據最能說明問題,但數據本身就是錯誤的呢?”從當地一位多年從事鉆孔樁鋼護筒工作人士與《中國經濟和信息化》記者的對話中,不難發現,在淘汰落后產能利益博弈中,國家政策與地方利益存在更深層次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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